松林🌲

枕中云气千峰近,床底松声万壑哀。
要看银山拍天浪,开窗放入大江来。

烂俗套路.

一个很烂很俗的故事。

cp是雅柏菲卡X米诺斯。




马尼戈特鼓起勇气问:“你为什么要来这?”

他装作不经意蹭到同伴的衣角——以往他特别厌恶别人触碰,哪怕只是接近,而现在他浑然不觉。酒吧蓝色冷光四处散射,木质栅栏后干冰制造的烟雾模糊了马尼戈特的视觉。他眯了眯眼,好像看见同伴过长的睫毛上结了霜。

“雅柏菲卡,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

他依稀记得雅柏菲卡在酒吧门口晃了神,蓝色羽翼装饰的“BLUE”字样的招牌,所有颜色都有自己隐藏的象征,当其与为美貌醉倒而发出的炽热的目光碰撞,蓝色只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意味的象征。雅柏菲卡倒是被这种直白的咄咄逼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发愣片刻之后还是一扯马尼戈特的衣摆:“进。”

他就像是一个人形聚光灯,那张脸可谓举世无双,使得本热闹的大厅忽然变成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只有面前这位无喜无怒的俊美的神。

“你有什么想喝的吗?这里只有酒精饮料。”

马尼戈特再次从吧台回来的时候终于看见雅柏菲卡眼中有了一些别的色彩,他看不太清楚——雾气有些大,黏腻的水雾轻舔皮肤,是诱惑或是暗示之意?雅柏菲卡转过头,刚才他在盯着一对热舞的同性恋失神,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找回自己:“我自己去买,吧台在哪?”

熟悉得不像是第一次来,马尼戈特摸着下巴饶有趣味打量他:说不清那双眼中到底有些什么,像是深紫色的颜料倾倒入天空的颜色中,冲击视感亦击中灵魂。雅柏菲卡很久没有这么恍惚过了——除了他刚加入圣域集团那几周会有一点茫然无措外,其他时间他简直就是一座循规蹈矩的冰山,千年不化。

开个玩笑,这样自律的人居然是同性恋么?他想起这座酒吧的名字,不由玩味一笑。BLUE是本地最大的同性恋酒吧,他也是无聊才临时提议来这看看;这种地方就算史昂和童虎也不愿意来。于是他痞着神色说道:“那边那个吧台有这里最好的调酒师。”

雅柏菲卡看了他一眼,捏着玻璃杯换了个坐姿:“别误会,我也许知道我的性取向是什么。”

“是什么?”

“我喜欢的人的性别。”

马尼戈特笑得腮帮子疼,手上的酒杯差点甩出去。

雅柏菲卡不像是那种会开冷玩笑的人,马尼戈特努力控制表情,好让自己的笑意看起来没有什么与嘲笑类似的意味。雅柏菲卡歪了歪头,说:“很好笑吗?”

“不不不,这怎么能算是玩笑呢?”

言下之意是连玩笑都算不上,马尼戈特故作镇静握拳轻咳几声,躬下身敲着桌:“你就算是有这方面偏好,也不应该来这证实。”

刚才他给群聊发消息说雅柏菲卡去了BLUE,十个人都疯了一般打电话向他质问,当然这件事马尼戈特不会告诉当事人。

只好旁敲侧击询问了。

雅柏菲卡将面前的烟灰缸弹开:“我并非偏好同性,只是……”他欲言又止,斟酌一番言辞后才慎重说出口:“我对一双眼睛一见钟情。”

马尼戈特挑起眉头,一面背过手开始向群聊发消息。

“是一双紫色的眼睛,从那双眼睛透出的目光,极富有攻击性,只是看着却像被窥视了灵魂。嗯……我不怎么会表述,但你知道,大概就是那样。”

雅柏菲卡描述的很吃力,可见他并不擅长这类表达。马尼戈特挑起另一只眉毛:“原谅我,我并不觉得这和你来酒吧有什么关联。”

雅柏菲卡呆愣了一会,才反问他:“那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来找人,白头发的,他……”

雅柏菲卡的眼睛亮了一下:“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马尼戈特摆摆手:“我正要说这件事,他是白瞳,不是紫色的。”

“哦。”

言不尽的失落,马尼戈特话锋一转:“不过……这间酒吧倒是他上司的一个产业。”

可惜雅柏菲卡完全没兴趣听他说完话,等不到有价值的回答,他早早起身,拿了玻璃杯便走向吧台。

倒会在走时带起一片飘然目光。

“喜欢什么酒?”

调酒师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刚才在摆弄一块老冰,这种冰块冻得结实,且适合调酒师的手雕琢。看起来他不过是想把冰块做成球形,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嘛,雅柏菲卡想,唯一独特的不过是他的金色半面罩。

以及,被吧台黄光打成金色的白发。

几乎是在瞬间就吸引了他。

“不要太烈的。”

调酒师翻开一个普通玻璃杯,似乎在有意无意看着他,似笑未笑:“那我就随便做咯。”

“你可是高级调酒师。”

雅柏菲卡笑了,一面看他对普通玻璃杯失去兴趣,转而继续摆弄那个雕了一半的冰块:“你们为什么都带着面罩?不影响工作吗?”

——这是他刚才才注意到的,所有的调酒师都带着金色半面罩,而且眼部是实心。

“这种面罩是特制的,我可以看清视线所及的一切。”

“调酒师不参与他们的把戏。”调酒师半眯起眼盯着刚挤出的柠檬汁,他将量筒平举于视线:“换句话说,我们只是工作。”

“不能摘下吗?”

“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调酒师半开玩笑半上心答道。


两周前的假面聚会上有一个冒失的家伙在舞池开启前的一片黑暗中慌忙抓住他的手,仅仅只是愣神了那么一瞬,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个冒失鬼便凑上来低低说:“能否带我出去?我好像走错地方了。”

无礼且荒唐的要求,但他还是有力地回握了一下对方的手腕,示意跟他走。

走到光亮处他才知道对方为何如此冒失——没有戴面具,难怪会如此慌张失措。

调酒师忽然摸了摸裸露在面具外的面部皮肤:

那天他戴的不是这种使人看不出眼神变化的面具。

那天他戴的不过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银色面罩。

那天他撞上的是一双直白而满溢惊异的湛蓝色双眸,如一匹不逊的野马直愣愣撞碎心脏,满心警戒般摇铃大作。

那绝不是一见钟情的人,那绝对将开启无法料到的今后,棋逢对手,彼此厮杀若有血海深仇。

“这杯酒叫什么?”

雅柏菲卡显得有些无聊,想了想,最终决定出声搭话。调酒师慢悠悠将一小片薄荷点缀在冰上,才说:“不知道,随便做的,您起个名吧,要是好喝,今后这里就会多一样饮品。”

雅柏菲卡盯着那杯淡蓝色的鸡尾酒,极淡地笑了:“真是冷淡啊。那么,我可否有幸问问您的大名?”

——他忽然注意到他的调酒师先生没有使用那块他雕了一半的冰块,反而取了另一块冰切割成小块,再慢慢削成碎钻。

与眼睛一同忘不了的,还有那双眼睛主人的声音。

“格里芬,这是我的姓。”

格里芬调酒师将手伸来,他以为自己想与他相握。

然而没有,他接过那双雕琢过冰块的手,轻轻吻了吻,又凉又甜。


评论(3)

热度(70)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